兰花魂:兰舌终有凋零日 草根不竭永精神

发布时间:2020-04-02 13:59:19  |  来源:中国网  |  作者:黄守浩  |  责任编辑:宋卿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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点睛在我童年的记忆里,兰草是我们游戏春天的玩具。



清早,我第一个走进办公室就闻到一股幽香。我们办公室的三位美女好像都不大喜欢浓妆艳抹呀,哪来的这股好闻的香味呢?

我依次“检查”了她们的办公桌,没有任何意外发现。

第二天是如此,第三天仍是如此。



第四天早上,阳光格外的明媚,我人还没到门口,那一股清新怡人的幽香扑鼻而来,我不禁“啊,好香啊”的一声大叫,小郭老师说:“还不是你栽的兰草花给我们带来的享受吗?”



哦,我这才恍然大悟,原来,那天晚上,天上下着潇潇春雨,陈智老师电话请我帮忙,开始还把我吓了一跳:这都放清明节小长假了,她已回到百公里之外的舒城老家了,怎么这大晚上要我帮忙?电话里,她用急切的语调说:“我在扫墓回来的路上捡了一株兰草,特地买了盆,采了土,准备栽时,客车师傅催得急,忘了栽,无论如何,请您辛苦一下,去帮栽一下,要不,明天枯死了,可麻烦了!”



于是,我二话没说,驱车来到办公室,看到一株白色清瘦的兰草,静静地躺在地上,犹如一位姣小可爱的睡美人,在用朦胧的眼神乞求我救救她呢?

在我童年的记忆里,兰草是我们游戏春天的玩具。每到春暖花开的时节,映山红漫山开放,可是,我们小孩子没有一个采摘它,因为大人说,闻了映山红,鼻子会烂的。毫无疑问,兰草可就遭殃了,我们三五成群地上山采兰草、摘芦豆,追逐嬉戏,好不热闹。



后来在读师范的一次作文课上,李皓老师把兰花吹得天花乱坠,让我对它顿生敬意。为了写好习作,课下,我跑到邹凤兰老师家去请教。走进他那占地不过几平方的小院落里,除了一条仅能容得下两只脚走路的小过道以外,墙上挂的,架上摆的,地上放的,屋顶吊的,罐头瓶里,竹筒里,陶罐里,破瓷盆里,全是各色兰草。更让我着实感到新奇的是,在他的办公桌上,竟放着一个用日光灯管、白色塑料薄膜做的温箱,里面放着几盆正在开放的兰花。1978年,邹老师平反退休后,深居浅出,独来独往。因为我跟他侄子邹德铣是同班好友,再加之我特别爱问,所以很快就跟他拉近了距离,专注地听他侃侃而谈。我印象最深的是,他说宋庆龄特别爱兰花,家里有十二个花师,每一个花师负责一个月的兰花开放,这样,她每个月都能闻到兰花的香气。临行前,他还找出好几本发黄的老版本关于兰花的小册子,我抄了一首赞美兰花品格的诗,写到习作中,还受到了李老师的特别表扬呢!



一周之后,在一次闲谈时,我有些不解地说:“我们办公室的人都不大会养花,也不怎么爱花,你怎么突然对这株兰花如些上心呢?”

她说她在烈士墓前听了李华堂烈士被敌人割耳、挖心、取脑的英雄事迹介绍,感到从未有过的震撼,对烈士也有了从未有过的敬意。她想带回一株兰花,宛如带回英雄之魂……



听到她情真意切地绵绵絮语,望着眼前这位初涉教坛的清纯美女老师那有些红润的眼眶,老朽我不禁即兴赋诗一首:

幽香沁脾醉春辰,借花敬魂佩后生。

兰舌终有凋零日,草根不竭永精神。

(黄守浩)